Golden J

最肯忘却古人诗,最不屑一顾是相思。

腐坏之物。

三观不正!三观不正!三观不正!

洁癖慎看。可能N那个TR

这是预警这是预警:索香前提的带all向的东西。




  “被指着鼻子呵斥,被人拿着尺具比划条条框框,这本是愤怒的起始,更是自尊的链条,她却并不因此感到羞耻。有人逼迫的路固然艰辛,可她却不用揽下责任。”


  停止在键盘上的敲打,山治摘了眼镜,发现一旁的咖啡剩着一半,早已凉透。

  这是他半年前出版的小说,构想了一个名叫筱原明春的已婚女性在家庭责任和内心需求中反复挣扎的故事,笔名也就干脆改为了筱原。跑了好几家出版社满脸狼狈才定下的稿子,发行后却引起了巨大反响,甚至现在还要再版,说来也是讽刺。而修改完这一段,他的校正也就完成了。

  他的编辑是一位年龄比他大的成熟女性,姓为妮可。妮可女士在他刚出版那阵时常约他闲谈,还友好地表示了对这本书的喜爱,措辞遣句像是深有感触。山治对她不甚了解,年龄不详,是否成婚更是深藏于底,但她言行举止间总能让人安心,留下个魅力十足的背影。


  也是那日,妮可浅带笑意,告知他作品大卖,女性被戳了心根子,男性被震了天灵盖,无数人流着眼泪举着衣架子,说要称山治为「妙笔筱原」,还认定其一定是位充满智慧而思想深刻的女性。谈及此处,妮可忍俊不禁,却并不为男人被识错性别而苦恼。

  我很高兴,山治说,这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那位先生最近怎么样?妮可交叉了手,摆出兴致勃勃的模样。山治知道她说的是索隆。他禁不住露出又甜蜜又无奈的表情,只说那人还是每天每天地泡在剑道馆里,执着于要在这条道上一条路走到黑,固执得要命。


  他曾经和妮可聊过他和索隆平淡的过去。刚认识那一年,山治正好开始写作,满怀着热情但只能没日没夜地创作,然后投给各个报社,能有一两篇被采用就让他兴高采烈。那时他并不太在意稿费的多少,虽然的确过得很辛苦,但山治死死攥着年轻这条线,并不打算放。而那个时候,索隆就已经待在剑道馆了,已经赢过许多比赛的男人在他们的领域里已是小有名气。

  而他记得的,还有脖子上挂着毛巾,浑身汗津津的绿发男人给他的第一个吻,心跳剧烈,甚至记不清是白天黑夜。



  一言不发抿着凉咖啡,手机却振动起来,山治静静瞄去一眼,看清尾号后迟迟没有动作。手机亮了又熄,熄了又亮,最终没有了电话,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短信,明晃晃地显着几个字,出来聊聊。

  他疲惫地靠上椅背,目光随着窗帘的空隙钻去城市的灯火通明。


  冬夜里,有人给写作瓶颈而苦恼的他递了一条围巾,鲜红毛织,他舍不得那种温暖,就像耍赖似的,朝陌生人说谢谢。那人笑着说,你看起来很需要它。山治对着天空呼了一口白气,从看其慢慢消失中找到些许乐趣,注视他的男人调侃他像没长大的小孩子,山治却在余光里看见他摘下银戒。

  为什么要摘。他毫不客气地。

  许是没想到山治会瞧见,男人显得有些无措,半晌没有回话。金发男人表情未曾松动,过会儿忽然问,大晚上不用陪老婆孩子?男人撇嘴,说是出来随便逛逛,戴着的围巾也是妻子的作品。

  山治嘴里干得发涩,感觉像犯了烟瘾,他摸上脖间的柔软,细密的针脚触感透过他的手指传递上来,同样难以忽视的还有身旁人眼神的温度。

  背德与否,一念之间,可谓简单至极、容易至极,笔下的筱原明春,何不是如此,她惧怕又叛逆,自认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可永远不会出格之人,终只需要一个推动。

  被男人从背后抱住时,金发男人终于还是点了根烟,任由烟草燃烧着去包裹那位筱原明春的人生——山治对男人说,把你的想法全部告诉我。


  来到熟悉的酒馆,男人已经给他点好了酒,摆在他习惯的位置。而山治只是坐下,眼里一丝波动也无,把酒杯推向了对面,他今晚不会喝酒,只需要点白开水。

  男人没有强求,一饮而尽,忧愁的目光投过来,嘴里开始喃喃起那个短暂的冬季,好像还能感受到炉火扬起的暖意。全是些轱辘话,山治听着就皱了眉头,并不想浪费时间,也就没给迂回的机会,直接打断了那段苦诉衷肠。

  我记得以前告诉过你,你只是我的写作素材。山治说,已婚男人的不靠谱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这已经足够了。

  他自知目的不纯,以此伤害女性更为罪大恶极,因此只能旁敲侧击,从男人身上领悟他想要探寻的那种矛盾的、刺激人性的情感,再化为自己的文字表达。


  “寂寞的人总是相遇在寂寞的夜晚,满月的光涛让他们隔桥相望,隐秘的碰撞发生在灯火昏黄里、眼神交触间,没人开口做礼貌的寒暄,却像是相识已久。”


  回家时在楼底遇见了他的爱人,这是个令人心情愉悦的巧合,绿发男人看他两眼,也才不甚明显地表露笑意。他忍不住走过去,毫未留情地揪住对方的刺啦啦的头发,逼得男人龇牙咧嘴。

  男人在浴室里洗澡,山治靠着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里面的人聊天,印象里对方除了训练也不知道什么多余的事,今日也没有例外,嘴里蹦出的七七八八都是剑道馆的琐事,听着很放松。

  你的小说…是不是要再版了?水声停止,绿发男人拉开门,接住了毫无防备的山治。他被搂了个满怀,从温暖里抬起头,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眼神里充满询问。

  没什么。男人将鼻尖凑近他的脖间,轻轻嗅闻,痒意密密麻麻地爬上来,他被弄得嘴角含笑。


  “十岁的年龄差,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她已不再年少,是无法承担的年纪。”

  “祐良解放了她的枷锁,虽然毛毛躁躁脾气难以控制,但那种年轻是属于她的新鲜血液,散发着他人无法感受的剧烈香气。而豫司让她喜悦放松,谈话和距离都恰到好处,沉淀下的芬芳令他冷静从容,黏住她的目光。”


  今夜的梦里出现了这些他曾写过的句子,还有另个他所接触的人。

  投歪篮球而使其撞到他的青年,从一开始就殷勤得紧,笑容灿烂,眼睛亮得不像话,总让他有些不自在。虽然他当年也曾热血澎湃、激情飞扬过,但毕竟是从前的事,被灰蒙蒙的年月覆盖以后,已经看不清晰。

  时不时的电话短信也不新鲜,竟还送了一罐手折千纸鹤,一种在学校以外根本看不到的东西。

  青年亲他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只是在心里仔细纂刻那些细微的情绪,亲吻完毕时青年依旧摸着他的脸,金发男人却让他说出感受,一字不漏的。

  那种脸红着,磕磕巴巴的,也诚实说出想法的模样,他并没忘掉,诚实地记录下来。



  黑发的妮可又约他去了那家咖啡厅。

  这回没什么重要的内容,妮可先是本着工作职责严肃了几句,后来两人便纷纷笑着乱找话题起来,妮可还打趣他成为了少妇心事代言人,山治则回嘴道对方明明心细如发却连盆仙人掌都养不活。

  中途妮可有事先离开了,山治挥手告别,然后端起自己没喝完的咖啡,刚凑到嘴边,面前的空位置却坐下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好久不见。对方礼貌地说。

  山治回了一句好久不见,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遇到这一位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想。男人年长他大概五岁,是纯正的商业精英派,符合他心里对成熟男人的所有描述,他也从未见过这人急躁不冷静的模样。

  男人摸摸领结,说自己一直坐在那边办公,山治一进咖啡厅他便注意到了。他跟着点头,这才想起当初两人也是在咖啡厅相遇的,没有戏剧的开头,连过程都没有特别轰烈,男人也对于他创作的事一清二楚。两人彼此心知肚明,公式化得就像商业合作。

  小说我看了,写得很好。男人微笑,是我的荣幸。


  暮色渲染,天色半艳。

  难得空闲,山治装了一食盒饭团,什么馅儿都有一点,朝剑道馆赶去,打算接人回家。到的时候里面依旧喧闹,看来训练还没结束,他放空思绪等着,终于声响渐弱。

  他回头望去,看见绿发男人一边擦汗,一边和一旁同样着装的男人说着什么,而山治一投过视线,那男人却比索隆更快地看过来,眉眼和那些晶亮熟悉无比。山治没忍住,露出惊讶的表情,过会儿才反应过来,慢了拍看向绿发男人,而那青年也不自觉回头看了眼索隆,才转身离开。

  绿发男人抹去已经滑到下颚的汗滴,淡淡瞥了眼对方离去的背影,眼里一点诧异也未显露。


  索隆站在原地,看着金发男人一步一步走过来,满脸都是情绪混杂的模样。而最后,他只是打开了餐盒,拿起一个就塞进了男人的嘴里,然后默默盯着索隆咀嚼。

  他不知怎的,身上有些发凉,本能地上前一步,抱住他的爱人。汗液带着热度,如愿以偿袭卷上了身体,他明明好像冷得直发抖,现在只有紧抓着无法放手。


  “刚刚那个人……”山治略微咬牙。

  绿发男人的手覆上了他的背部,滚烫。

  你已经用不上他了,不是吗?他听见索隆这么说,语气里没有多余的情绪。


  他是创作者,在爱意里无法消退,也被别人操纵,险些溺毙于酒液。他曾想着浪漫而潇洒的死法,无疑于有风的日子里骨灰一扬一了百了,可现在只觉得一切都无所谓。

  两人牵着手,在黑夜下慢慢走着,说着不像调情的调情话。路灯散着温度,只是一半有光,一半没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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